【长顾】复关
*来自@沅止 太太《暮关》篇的脑洞，穿越过去的大侄子x小皇叔的设定实在是太好吃了xx
*设定长庚二十二，顾昀十五。
*古代男子二十岁加冠取字，故本文中没有子熹和季平。
*看完文有些久了，细节有bug，请莫要深究，饶了我吧。
*OOC，OOC，OOC。笔力有限，无法做到对人物的完全把握。在太太面前舞文弄墨已经非常羞耻了，饶了我吧。
夜，宫城。
初秋的夜已经略微转凉，长庚却跑出了一身薄汗来。一朝天子在宫中狂奔的壮景，怕是只有太始帝时才能得见。
眼下是太平盛世。但阳光下总会有阴影，再美好的事物也不会十全十美。北边有几个不怕死的部族偏偏天性使然，就爱搞些小偷小摸。趁着手握玄铁虎符的安定侯还是个半大孩子，玄铁半绣，便烧了几斤紫流金用了几个重甲骚扰骚扰边关几个城，打劫几个丝路上的商队。
被抢掠走的损失与大梁的财力相比不算个事，但冒犯大梁大国国威却算个天大的事儿。
长庚适才与几个军机大臣商量对策，起了些许口舌冲突。长庚在外交事务上向来态度和缓，而有几个军机大臣却激昂慷慨，这才互相扯皮忘了点儿。眼一瞥才觉早已暮色四合，过了饭点。那边暗自担心那人傻乎乎等着自己不肯吃饭，这边却一副体恤朝廷重臣的仁君模样，好言劝几位据理力争的大臣回家找夫人吃饭，再议不迟。
那几位大人前脚刚出殿门，长庚就从后头翻墙遛了。
小内侍惊觉陛下不见的时候，长庚已经撒开腿跑出近百米远了。小内侍一抓拂尘，一提衣摆，口中哀叫着“陛下当心”。
--------------------
长庚跨进的寝宫门的时候，顾昀正在灯下看着什么。气灯晃眼，长庚一时没看清那是本子还是一张纸。顾昀乍然抬头、见人来了，胡乱叠了几折将那东西塞进衣袖。
想来是封信。长庚做着深呼吸平复心跳，不动声色打量顾昀袖口。
那袖口离自己近了——顾昀迎上来，伸手扯主长庚的袖子，把他拉到桌案边坐下。桌上的菜果然一口未动，现下怕是凉了。
长庚赶紧转头吩咐气喘吁吁的小内侍把菜端去热了。顾昀一急，欠身站起，一个“等”字还没说完，就被长庚截住了话头。
“饭凉了，吃了对胃不好。”
长庚注视着顾昀的眼。九五至尊的语气填满了温柔和宠溺，却不容半分拒绝。长庚怎不知顾昀此时出声的道理。没了这案上的几碟盘子，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尴尬起来。
“小皇叔。”长庚顿了顿，好提醒顾昀回神。“你方才在看什么？”
顾昀都快把面前的茶盏盯穿了。听了长庚这话，赶紧捧起茶盏啜了一口。
好啊，孩子长大了到底有自己的想法了。长庚知道小顾昀对自己向来无所保留，极度信任依赖。此时支吾扭捏，心中必怀鬼胎。
是哪家姑娘的情书？长庚被自己这想法吓得心跳漏了一拍。要果真如此，那位姑娘的父亲还是调去远远的好，最好去南海捕鱼。
长庚深深地看了顾昀一眼。
顾昀叹了口气。
“还不是沈易思我过度，给我报相思来了。”
长庚挑眉。他自是不信的。顾昀因常住宫中，虽与沈易是极要好的朋友，也不能时时相见。是以两人通风报信多依赖木鸢，但顾昀从不向他隐瞒他与沈易聊的事儿。
这与顾昀现下意欲守口如瓶的态度完全不符。
“小皇叔。”长庚伸出龙爪覆住顾昀摩挲茶盏的手，拇指轻蹭少年光滑白嫩的手背。顾昀手指微蜷。
“是哪家姑娘的信？你俩若是真心……”
长庚这语调委委屈屈活像个被逼接受小妾入门的正妻。顾昀听不下去，摇了摇头，出声道：
“我不会喜欢人家姑娘。”
话一出口，顾昀就想咬了自己舌头。这话说得像是坐实了与姑娘私通情书的罪名，可有谁见过一个碎碎念老妈子似的大家闺秀？
顾昀赶忙抬眼看长庚，长庚果带了薄怒来扯顾昀袖口。顾昀功力不及长庚，躲闪不及，那叠纸就这么轻轻松松到了长庚手里。
顾昀急了，作势要抢。
长庚好像瞬间不气了，笑着站起来，伸直双臂向上举高了信纸。
长庚带了胡人血统本就生得高挑，加上顾昀又还在长身体的年纪，与长庚身高差了不是一点半点，跳起来都够不到长庚的手。
顾昀：“……”
--------------------
长庚夹菜夹得过分殷勤，顾昀不敢抬头，长庚给什么他吃什么。
一碗饭快见了底，长庚蓦然开口：
“小皇叔，你与沈易想去西北，就去吧，我不拦着。”
顾昀没想到他竟会答应，正疑惑，听到长庚接着道：
“既然小皇叔与沈公子密谋了如此之久，愿望如此强烈，我这个做侄子的也没有反对长辈的道理。”
顾昀：“……”
“长庚啊……”顾昀斟酌了片刻，“我空顶了个皇叔的辈分，还不是真的皇叔，什么功绩都没有，养在宫里享着侯爵的食俸，实在是……有些过意不去。”
长庚语气骤冷。
“这话是谁跟你说的？”
顾昀放下筷子。“我自个儿想的。”
长庚心里也明白，小顾昀多聪明的一个孩子，无功受禄根基不稳，几无威信最终倾覆的例子史书上多了去了。而沈易成了导火索。
沈易竟然妄图从他苦心孤诣打造的锦绣丛里捞人。
——这是迟早的事。但来得这么早却是长庚没有想到的。
也许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就是注定了的，不论轮回转世。
孩子大了总该接受历练方能成人，可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上战场，长庚怎么可能放得下心。
可这孩子是顾家的孩子，身上流着顾家的血。
有的时候，你的出身就决定了你要做什么。这意思前世顾昀说给他听，今世顾昀用行动告诉他，每次都在剜他的心。
他们都是被命运推着走的人。
“许久未有战争，等兵马重甲紫流金准备完也该入冬了。冬天西北太冷，等开春再去吧。我调几位将军给你，钟老将军也请上。不过有一点，你身为主帅，不准去前线，必须坐镇后方。”
长庚一口气说完，顾昀静静听着。
顾昀站起身来人模人样地拱了拱手。
“臣遵旨。”
--------------------
“西北风沙大，夜里凉得面上可以结层霜，狐裘必须裹着。不许熬夜过了戌时还不就寝，每一旬必须写封信给我。有什么吃不惯用不惯的尽管提……”
顾昀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，背对絮絮叨叨的长庚，不满意地撇撇嘴睡熟了。
评论(10)